萍水相逢（二十一）
又是爆字的6000+，我真的努力啦……接好，看文愉快~
年下，高干凯×总裁源
（二十一）
收到王源短信说晚上会加班到很晚，别等他，早点睡，王俊凯当然没有老老实实地听话。下了晚自习之后，他顺路去学校食堂打包了两份最大碗的什锦牛肉饭，像揣着个热气腾腾的惊喜，直奔E风科技。
于是八点半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的王源接到了助理打来的内线，说有个男孩儿找他。他有点意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让他进来吧。”
放下电话，王源皱起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半晌后，指尖又抚上了颈间那串沉香佛珠。
早上风盛负责人无意提起的小插曲已经在他心头盘旋一整天了。
王源之前对佛珠没什么了解，对分辨材质的品级就更是一窍不通了，王俊凯当初送他时说是庙里随便求来的小玩意儿，他就没多想。然而今天偶然得知的估价着实让王源出了一头冷汗，满心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怎么想都觉得对方应该是看错了——那可是王俊凯送的东西，他一个穷学生，哪儿可能有这么多钱？他可是连饭钱都得抠抠搜搜省着花呢。
但也不知是不是中午开完会喝的那杯咖啡作祟，王源一整天心脏都跳得厉害，脑海里也容易想七想八，后来甚至都想干脆费点周章抽空去给佛珠做沉香鉴定，来让自己定定神——可这样也显得太不信任和尊重诚心诚意送他礼物的少年了。
他心里觉得疑惑，很想问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问。
听见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王源迅速揉了揉眉心，坐在转椅上抬起了头。
王俊凯额上沁着几滴汗，手上拎着两个袋子，进门后还笑容甜甜地朝给他引路的王源助理说了声“谢谢姐姐”，乖巧礼貌的样子实在是讨人喜欢。
门关上，少年露着两颗尖尖虎牙，大步跨到王源的办公桌前，将还热乎着的牛肉饭平平稳稳地放好，挑着眉，声音爽朗道：“客人，您点的外卖到了，记得给外卖小哥五星好评啊！”
王源没忍住，乐了一声，片刻后抿起唇：“谁让你来的？”
“我让我来的。”王俊凯顺嘴一接，从边上捞了个椅子坐下，麻利地掀开两个打包盒的盖子。食堂招牌的什锦牛肉饭可不止“便宜”这一个优点，白色饭粒颗颗分明，诱人的牛肉块码得满满的，碧绿的青椒、橘红的胡萝卜和煮到软的蘑菇点缀其间，香气霎时窜进两人鼻尖。王源本就饥肠辘辘，也不再教育他了，直接推开了手边的文件。
两人就着办公桌大快朵颐，吃到一半，王俊凯吸了吸鼻子，眼睛亮闪闪的，邀功似的问：“源哥，好吃吗？”
王源点了点头，想了几秒，才开玩笑一般道：“怎么好像反倒老是让你一个学生请我吃东西。”
“这有什么……”王俊凯摆摆手，突然看见王源脖颈处和往常有些许不同，“你怎么突然把佛珠拿出来了？不是平时都藏领子里的么？”
王源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领口，指尖捻着那一粒粒的珠子。既然对方自己提到了这个话题，那——
他抿了下唇，状似不经意地朝埋头苦吃的少年问：“这佛珠——是你和班上同学一起去求的吗？”
王俊凯愣了愣，嚼完嘴里一口米饭，而后笑开了，表情还带着一抹骄傲和小小的得意：“当然不是，他们可没我这么虔诚，求不来这么好的东西。”
“……虔诚？”
“嗯，”王俊凯又扒了一口饭，含含糊糊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那天我和那位高僧从中午聊到晚上呢，差点儿就遁入佛门了。”
“瞎说什么。”王源笑。
“真的啊，因为是你的生日礼物，当然要心诚啦。”王俊凯观察着王源表情的细微变化，轻轻扬了扬嘴角，“我们聊得挺投入的，后来我去求佛珠，那位大师说看我心诚，又跟我投缘，给了我一串特别上乘的呢，你看这颜色，是不是特漂亮？”
“是，是很漂亮。”王源弯了弯眉眼，像是如释重负，而几秒后又问，“……那你当时干嘛说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王俊凯扁扁嘴：“那还不是怕你有负担嘛……你看我说喜欢你，你就不想理我了，好久都离我远远的。我要是告诉你我为了求这个不顾班上纪律在庙里呆了一整天，你肯定就不愿意收下了。”
他半低着头，说得委屈，声音也软了。
王源怔住，心被他几句话搅乱，什么也不怀疑了，只越过桌子探身在对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拿他没办法那样，轻声说：“那算是我不对了，行吗？”
他等了半晌，王俊凯也只是沉默，可当那只手要从头顶撤离时，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少年侧头在王源白皙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像只猫似的狡黠地笑道：“那要补偿我才行。”
“哦？”王源抽回了手，微微歪着头，朝椅子后背一靠，笑容意味深长，“怎么补偿？”
王俊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王源白皙的脖子上那一串深色的上等沉香佛珠让人目眩。
吃空的打包盒叠起来堆在一边，重要文件都摆在桌子角落。门锁了起来，电动百叶帘也阖上了，头顶一盏LED吸顶灯发出柔和的光芒。
穿着重点高中校服的男孩半坐在实木办公桌的边沿，低低俯下身，亲wen着舒舒服服坐在老板椅上的青年。王俊凯弯腰弓背，姿势算不上舒适，他也不吭声，虎牙刺着爱人柔软的chunban。王源挺享受，坐在那里任对方任性妄为，身上的衬衫扣子解了一半，露出光luo的肩膀。
刚刚那一瞬间，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就冲动起来。从清晨开始持续一整天的心慌在如释重负的同时被点燃，不安的心跳演化成最直接的悸动和赤luo的yu望。
他仰起下巴，感觉少年用嘴唇在自己敏gan的脖子上摩挲，于是一张口，就近咬住了对方的肩膀。王俊凯顿了顿，突然逼近过来，年轻蓬勃的热情将王源牢牢锁在那张转椅上，瘦削的脊背猛地撞上皮质靠背。
整个过程除了压抑的喘息，只剩下沉默——直到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让两人吓了一跳。
王源睁开眼，推了少年一把。王俊凯像是有点暴躁，胡乱从校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瞟了一眼，立刻挂掉了。
王源愣了愣，余光瞥见来电显示上写着什么什么瑶。挺眼熟的。
铃声后来还响了几次，王俊凯鬓角淌着汗，剑眉紧蹙，手指使劲按下去，干脆利落地关了机。
王源觉得他表现不错，赞许似的亲了他两口。
没两秒，他又神游天外地想：这女孩大概是王俊凯的同学，和他一样是花季雨季，或许两人平日都穿着勉强可称“情侣装”的校服，在学校一起讨论题目、一起在水房打水……实话讲，美好而青涩的校园恋情，怎么想都比和他在一起更靠谱。想到这里，王源跟自己较劲似的，忍不住又啃了王俊凯的肩膀一口。少年吃痛，撤退一点，看着王源，澄澈的桃花眼里装的全都是他的影子，满满的。王源忽然猛地揽住恋人的脖子，抬起下巴，嘴唇水光潋滟，引得王俊凯又再度吻了上去。
事实上王源这天的工作不算太多，说“加班到很晚”也只是为了多点时间来思考事情找的借口。两人没闹到最后，保留着理智收拾收拾回家。一关上门就肆意妄为了，衣物从玄关到卧室撒了一地。等王源迷迷糊糊睡着了，王俊凯赤着肌肉匀称的上身，拿起手机，走进了卫生间。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何佩瑶的短信——
“你和一个叫王源的男人住在一起，是不是？”
王俊凯烦躁地靠着卫生间的门，点开发件人，拨通了电话，刚连上就开门见山，冷冷开口：“关你什么事？”
那边的女孩顿了顿，才用像是哭过的嗓音压抑着情绪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关机？你在心虚什么？”
“有事，没空接。”
姑娘抹了把脸，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透着忿恨：“王俊凯，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
“那你很厉害啊。”王俊凯懒洋洋地回他，却悄悄握紧了拳头，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
何佩瑶能知道些什么？他和王源的关系？
他追人追得不算低调，但因为担心给王源带来麻烦，所以具体的事情就连发小连昊都没告诉，只有洞察能力强、人又在H市的连裕大哥看出来了，连裕不可能乱说什么，那这丫头估计也就猜了个皮毛。
可他也明白，在他还没有准备好时，如果何佩瑶真的看出了什么来，绝对不是件好事。
且不说她会不会找自己父亲“告状”，更重要的是，现在王源还以为自己是个穷小子，她过来一搅合，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电话没讲几句就挂断了，王俊凯半靠在门上想了片刻，才转过身，旋开了卫生间的门。刚露出一条缝，他就僵住了。刚刚躺在床上睡觉的青年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皮肤上还留有欢愉的痕迹。
他睁着湿漉漉的杏眼望着他，看上去很累。
“你……怎么醒了？”王俊凯有点僵硬地问。
而王源似乎并没有在意他这点不算明显的不自然，打了个哈欠，拖着懒懒的音调含糊道：“我上厕所……你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赶紧去睡！”
王俊凯松弛下紧张的情绪，微微笑了笑：“这就睡了。”
一模考了个好成绩，王源一直说要给王俊凯庆祝，拖了好久才终于逮了个空，慷慨地带人去吃怀石料理。
一顿饭吃了漫长的时间，酒足饭饱后天已经完全漆黑了，两人肩并着肩往停车场的方向走，王俊凯不老实地从衣袖里伸出手指去勾王源的，被对方温柔地牵住。
下一秒，少年忽然猛地回过头。
“怎么了？”王源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王俊凯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或许是在部队呆过，抑或是骨子里流淌着遗传自老司ling的血液，天生对危险的机敏让他意识到，有人在悄悄跟踪他们，手法高明而隐蔽，似乎还拍了照。
可是谁会这么无聊？他们又不是什么明星，难道还有狗仔不成。
王俊凯皱了皱眉，心里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可就算是那样，他也不怕。
只是有些事……
王俊凯牵着王源温暖的手，微微侧过了头，刚想要说点什么时，又被对方打断了。
“下个月不许再交房租了，你这个月给我买了好几次饭，抵消了成不成？你还在长身体啊，不要省。”王源的语气饱胀着心疼。
王俊凯怔了怔，低低地回了个“嗯”，把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或许，还不是时候吧。他还没有仔细想好要如何开口。
都说要检验一对情侣是否合拍，重要标准就是同居了。决定生活在一起，意味着即将看见的并不只是对方想要展示的光鲜一面。他的疲惫，他的不安，他的焦躁，他与你不合的生活习惯，不一致的作息，都会一一暴露。
然而对于王俊凯和王源来说，除却某些因为社会经历不同而造成的观念上的矛盾——比如“参加应酬”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两人在大多数时候的相处还是相当融洽的，甚至王俊凯还突然开始沉迷起了以往很少有机会见到的“起床时的王源”。
王源是有起床气的，可王俊凯一点儿都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很可爱。这是王源为数不多的不冷静的时刻——他会把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半眯着，一只胳膊枕在额头上，嘴里发出嘟嘟囔囔的抱怨。如果前一天晚上睡眠严重不足，大清早被叫醒的时候他还会跟个小孩儿似的扔枕头乱发脾气。
王俊凯原先是比王源更爱赖床的，可是当发现这个“萌点”之后，他每天一大早就清醒了。王源发泄完脾气的那几秒会变得异常的乖，任由王俊凯摆弄——乖乖地让拉手也好，乖乖地缩进怀里也好，全都可爱得不行。王俊凯偷偷摸摸在手机里建了个相册，取名叫“每日清晨的小圆”，拍的都是王源早上神志不清的照片——后来这个相册偶尔被当事人发现，一直致力于维持形象的青年霎时脸色铁青。
不过王源还是相当配合王俊凯的爱好的。恋人是高中生，他觉得自己多纵容迁就一点也是应该——打个比方，两人没法腻在一起的时间，王俊凯总是让王源自拍给他看。王源自拍技术相当一般，拍不出他本人十分之一的好看，主要原因是他觉得实在有些难为情。可是恋人撒娇，他总受不住，再者王俊凯提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于是通常以妥协告终，反正办公室里也没有别人——除了有一次，小助理有急事，没敲门就冒冒失失闯进来，一抬头就看见老板正拿着个手机自拍，脸上还扯着不自然的笑容，当时她就震惊了。王源看到她，嘴角抽了抽，也没表现出什么，淡定地将手机放下，示意对方将文件拿过来，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不过观察细致入微的小助理还是发现了——老板低头翻阅文件的时候，两个耳朵尖都红通通的。
天啊，她在心里想，王总怎么会这么可爱！
H中第一次模拟考试的余波未消，二模就到来了。王俊凯复习的时候心态不太好，脑子里总是想着那天吃完料理后被人跟踪的事，整颗心都被吊着。或许是老天也不想让这位高三学子整日心神不宁，某天晚上同王源逛超市的时候，王俊凯又一次发现了那位跟踪者。不过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使然，这人的跟踪手法拙劣了很多，一下子就被身手敏捷的王俊凯逮了个正着。
“……陆、陆齐瑞？”王源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这位昔日的人事总监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还是微胖的身材，不过没什么精神，头发蓬乱，眼睛下面挂了两个极深的黑眼圈，嘴唇也发白。他唯唯诺诺地低着头，轻声喊了句：“王总。”
王俊凯在E风科技的年会上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早已没有印象，并没有给予他什么同情心，手紧紧按着他的肩，沉声道：“说，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干什么？这是非法的你不知道？”
陆齐瑞咬着牙，没吭声，浑浊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既然是旧日同窗及同事，那就是误会一场。王源示意王俊凯松开手，上前两步，温和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好歹他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就算不在E风科技干了，也不至于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齐瑞嗫嚅道：“我……你能不能再帮帮我？我母亲……”
又是千篇一律的博同情的话，王源耳朵生茧，已经不想再做慈善家。他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什么般打断了他：“前段时间在公司停车场跟着我的，也是你？”
陆齐瑞颓丧地点点头。
“……”
“什么？！他之前也跟踪过你？！”王俊凯在边上一听，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同时心里一阵阵后怕，立刻别住了陆齐瑞的胳膊，“去派出所再说吧，法治社会，容你这么无法无天了？！”
陆齐瑞被他一弄，痛得扭曲了表情，转过脸来瞪着王俊凯，而小眼睛里的恶意却因为王源的开口转瞬又隐下去了。
“小凯，放开，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王俊凯不情不愿地退后一步。
“王总，”陆齐瑞声音沙哑，仿佛饱经沧桑，“我求求你，我真的求你了，我母亲她这次旧病复发，真的是病危了，我需要钱，我可以还，真的是最后一次……”
就在前几个月，他还是风风光光的E风科技“元老”，西装革履地坐在办公室，遇到困难心软的老板会自己掏钱给他发“奖金”——如今那些风光都已消耗殆尽，跌入深渊也不过一朝一夕。
为什么只有他现在身处泥潭里？
王源叹了口气。“母亲病危”这个引人同情的理由王源这些年实在是已经听过无数次了，“真的真的”的句式也屡见不鲜，早就不像最初那样触动，况且对方早已不是他手下的员工了。王源只无奈地低下眉目：“不是我不愿意帮你——”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已经辞退了这么久，陆齐瑞却还没有找到工作，只是想着来求他，显然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一点上进的念头——即便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贫困的农村学生进阶到光鲜的人事总监，陆齐瑞已经吃不了大苦头了，在公司时，王源待他不薄，长时间的好吃懒做和不劳而获更加使他放弃了努力的念头。
说来说去，好像还是自己害了他。
王源很后悔，此刻说什么也不愿再心软帮忙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他没工作也没积蓄，可以拿什么还？
“谈判”显然没什么结果。陆齐瑞恨恨地咬牙。
如果只有王源一个人还好说，他了解这位大学室友，他看上去冷冷的，其实内心柔软热忱——可他身边那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却不是什么好说动的主。王源看起来是兄长的模样，实则却很听这个少年的意见，也很照顾他的心情。
——这小孩儿他妈的是谁，凭什么对自己这么狂？还说什么要扭送派出所？
王源劝陆齐瑞“好好努力、寻求别的出路”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真是假惺惺，别的出路，别的出路——他倒是想，但是时间不等人，要工作多久才能再次凑齐这天价的手术费？
望着两人冷漠离开的背影，陆齐瑞狠狠握紧了拳头，青筋从手背上迸出来，眯起眼眸时，瞳孔里藏着无助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凶险。
后面逛超市也没什么心情了，王俊凯心不在焉地往购物车里扔了几盒速溶咖啡，突然想到，这个陆齐瑞并没有带相机，也没有拍什么照。他皱皱眉——或许这一点确实是上次看错了吧。
“这个你吃不吃？”王源突然拿着包薯片碰碰他的胳膊，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王俊凯乐了，挑起眉毛：“源哥，是你自己想吃吧？”
“……”王源假意收敛笑意，“你不吃就算了。”
“别呀，我吃我吃，吃的。”王俊凯忙将他想要放回货架上的那一袋薯片夺回来，丢进了购物车里。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摸出来看了一眼。王源正在自己身边挑选着可口的零食，王俊凯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是父亲的电话。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