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霜

你会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一见钟情？

祝全天下最软的阿锦  @叶上初阳 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写这个文体是想尝试一下第一人称，然后可以简单粗暴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结果确实自己写得挺爽的，因为啥都没考虑……基本没啥文笔，琐事拼凑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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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一见钟情？

 

回答：

 

看到这个问题，正煲着汤，闲着无聊没事干，就匿名来答一下吧。

我是因为味道一见钟情的。不是什么洗发水或是香皂的那种具体味道，而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就好像是从他心脏和骨骼里散发出来的味道。有点奇妙的是，明明我的嗅觉并不多灵敏，然而这种味道却似乎只有我可以闻得到，但又并非是我的某种错觉，因为它实在太明显，明显到可以让我在人群中蒙着眼睛瞬间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他所在的位置。

 

关于一见钟情这件事，是这样的。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高二某个早上的大课间，我和朋友打算趁空去打会儿篮球，下楼的时候上来了一大堆看起来像是高一的学生，都是男的，嗓门儿还特别大。楼梯间特别狭窄，我当时就觉得有点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往前挪，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味道。这种味道着实非常神奇，是没有办法形容的，你也不知道它有可能出自哪里，甚至连它是香是臭都说不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觉得非常好闻，以至于我当时特别傻逼地停了一会儿，用力嗅了一下。

 

如果非要形容，那只能是种特别复杂的味道，像是在雨后的街道上湿淋淋挂着水珠的邮箱的气味，或是在陈旧的图书馆翻阅书籍时捻在手指尖的油墨味。如果要简单地来比喻，大概倾向于薄荷味，非常清新，而且很透明。

 

我当时还非常认真地问了我旁边那个朋友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奇特的味道，他反正是一脸茫然的，还问我是不是学校食堂开始做饭了，他好像闻到了红烧鸡排的香味。我那时候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因为那个味道实在太明显了，没道理只有我能闻到。

 

其实大部分人应该都有过体会，大约是因为动物本能和荷尔蒙的缘故，很多人都可以闻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有特殊的味道。然而那个时候我还没喜欢上他，就先闻到了这个味道——这么说虽然有些矫情，但我觉得，这怎么想都是命中注定吧。

毕竟因为这么个味道，我还就没头没脑地喜欢上他了。

 

 

我当时没忍住就往那群人中间瞥了一眼，尽管毫无根据，可我非常笃定这个味道来自于他。他长得挺扎眼的，特别白净，脸小下巴尖，一双杏仁儿眼，嘴巴的形状格外勾人。他多数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周围吵吵嚷嚷的人看上去格格不入，却又好像可以相处得很融洽，也会时不时地笑一笑接旁人的话，而且还笑得特别甜，但你又能感觉到他的一点点淡漠，总之特别矛盾，却挠得人心痒痒的。当时我就莫名其妙觉得心动，但也意识到他可能不太好亲近，反正那时候我也完全没想过要去追他，觉得有那闲工夫我不如打会儿篮球玩几把游戏了。

 

后来我打算把这根本不算事的事儿搁脑后了，可有时候空闲的时候，竟然老是想再闻闻那个好闻的味道。但苦逼的是，我可以立马在脑海里想到菠萝的味道，啤酒的味道，烤面筋的味道，然而那天闻到的那个味道让我凭空想，我竟然完全回忆不起来，只知道很好闻，这导致我那段时间都有点儿魔怔了。

 

之后到了学校的某个合唱节还是什么节，忘了，反正就是全校挤在密不透风的大礼堂里站着，热得要死，还要先听校领导讲特别长的开场白，实在非常无聊。

然后我就又闻到了那个味道，明明是久违的、一直想不起来的味道，可是在闻到的瞬间，我立马就认出来了。这次也让我百分百确定了味道的来源。他当时穿着等下要表演的衣服，是件白色的衬衫，脸上好像还画了点很淡的妆，但是并不显得女气，还挺好看的。他从前排一个人一个人地挤过来，要往出口走。我大概是被那个味道弄得有点迷糊，于是就在他途径我、味道扑满我口鼻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腕。他那时候有点懵地看了我一眼，我问他去干嘛，他特别老实地说去上厕所，我就说，哦，我也去。

 

然后就认识了，再之后慢慢熟起来。他这个人其实是很好接近的，但是和我最初预想的一样，很难亲近。他会把你当朋友，甚至会不求回报地帮助你，但是不会什么事儿都轻易跟你说，也不会向你袒露他的任何负面情绪。简单来说，他可以帮你，却不会让你帮他。直到认识好久，彼此都特别熟了之后，他才第一次跟我吐露自己的烦心事，那天晚上我真的特别高兴，就好像我终于真正踏足到他的世界一样。

 

后来他还告诉我说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明明完全不认识我，却被我拉住，当时觉得我这人有点神经，像在搭讪小姑娘，但也没有搭讪小姑娘是跟人去厕所的啊。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一边上挑一边下压，眼珠子特灵活地转，简直又机灵又可爱。

不过他搞错了，其实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当时他完全不知道我对他的那点儿心思，我也不急着拿出来说，却特别喜欢打着擦边球地暗示他，我不清楚他到底懂没懂，反正他也没跟我摊过牌。然后关于如何真正在一起……其实也挺操蛋的。忘了我俩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心情不好，约了晚上去吃烤串儿，然后两个人喝了一箱啤酒。我们当时都有点儿晕乎乎的，他身上的那股味道混着啤酒味变得特别让人神智不清醒，我就拖着他往我家带，我那时候刚高三，为了方便一个人租房子住在学校附近。其实当时我也没动什么歪脑筋，就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扔，也没想过下一步要怎样。

但是这家伙，他竟然就开始自己脱衣服。

我说你能耐啊，你想干嘛？

他半眯着眼睛，嘴里呜呜咽咽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然后他就扑棱着把自个儿上衣给脱了，袒露着胸膛看着我，眼角绵延着一点儿薄薄的红。大概是天气太热了，他脱完上衣没几秒又开始脱自己的外裤。我喝了酒虽然头晕目眩，但本来还是保有理智的，可看到他这样，我觉得我实在是挽留不了我的那点理智。

 

但我真的可以对天发誓，我确实试图当一个正人君子，那天绝对是这家伙先自己缠过来抱住我的（虽然时至今日他都不承认）。然后我们就顺应自然地搞了。搞得还不顺利，甚至说得上惨烈，基本上跟狠狠打了一架差不多。我们两个人都是懵懵懂懂横冲直撞的，最后筋疲力尽地睡死过去。因为我的神智更清醒一点，所以当时是我掌握了主动权，这也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做的时候让我更接近他身上的那种味道了。它就满满地、毫无保留地、耀武扬威地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把我一下子卷到漩涡里，捂住了我的眼耳口鼻。我真的觉得自己就跟疯了一样，甚至具体地感觉到我有多么喜欢在我身下躺着的、微微皱起眉毛的这个人。怎么会有人能做出这样的表情，怎么会有人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怎么会有人笑起来有这样的弧度，怎么会有人身上散发着这样让人发疯的味道。我贴着他的脖子，心里想，我真的太喜欢太喜欢他了，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喜欢到当时作为一个才十七八岁心比天高的少年，我就百分百确定我这辈子只能跟他过。他要是死活不愿意……我根本就没设想他的不愿意，我不能想。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看起来特别费力，我爬起来去扶他，结果他一下子甩开我，还偏过头剜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着迷又让我恐慌，我当时有点呆了，然后就看他裹着皱皱巴巴的衣服衣衫不整地从我家门口走出去。

 

后来他有好多天都没有理过我，再然后我忍无可忍地约他见面，然后我们打了一架。那时候他已经好利索了，我们谁也没让着谁，我觉得自己那时候确实挺不正常的，明明喜欢他，却还打那么狠，好像我不认真地打，就配不上他轰过来的拳头，就不能让他彻彻底底接受我。

没错，打完之后，他就接受我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确实挺无厘头的。那天我俩挂了一身彩，傻逼兮兮地互相搀着去医院。在浓浓的血腥味儿里，他的味道也并没有减淡，我只要闻着就觉得，这个人是我的，他必须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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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收到这么多评论，本来再往下写就偏题了，但是看到好多人感兴趣我俩的故事，我就再讲讲好了，就当给这么多年的感情做点记录，免得以后老了会忘掉，太可惜。

 

我说说他这个人吧，他实在是非常多面，永远给你惊喜的那种。有时候你觉得他清清冷冷，然而实则他又非常古灵精怪，时不时冒出点特别好玩的话或是做出些特别逗的举动，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的头发。

比如去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俩在一起逛街，他抱着杯热腾腾的珍珠奶茶正在用吸管吸里面圆滚滚的珍珠，然后有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忽然就像被按了什么开关一样瞬间切换成了逗比模式。他特别兴奋地三步两步跳到步行街的中央，深情并茂地唱范晓萱的《雪人》，小腮帮子里还塞着几颗奶茶里的珍珠，唱得含含糊糊的，却分外投入，好像某个巨星在开演唱会似的。我当时都快笑死了，街上的路人都懵逼了。我就从旁边正好经过的卖花姑娘那儿买了朵玫瑰花凑过去献给他说，我是你好多年的小粉丝儿了！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让我睡一睡！然后他就叫我滚蛋，而且这时候才恍然惊觉好多人正看着他的事实，红了一张脸。当时我就觉得他好像永远都特别年轻，就和我认识他时十五六岁的样子毫无差别，脑子里全是些天马行空的东西。

 

最初遇见的时候，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把我给吸引了。我爱上他的原因是他身上的味道，但有无数原因让我可以一直爱他。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觉得他特别，还是他本来就很特别。他真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能让我体会到他的独一无二。

 

最开始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完完全全觉得，我喜欢他绝对远比他喜欢我要多得多，我天天叮嘱他好好吃饭，给他买礼物，甚至连帮他叠衣服这种老妈子活儿都愿意包揽，有时候也觉得有点儿亏。

后来我才发现，他对人的好，实在藏得太深了。他总是暗戳戳地为你做一件事，但是不给你知道。他其实也不是不想让你知道，就是简单地觉得没必要，他想要的结果就是你能好，能高兴。你好了，他就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然后就觉得这样就够了。没参透他这一点时我还真时不时觉得憋屈，参透之后我就想，这个人真的太奇妙了。我觉得我不仅这辈子，下辈子都要栽在他手上。

 

但他总是这样“默默守护”，其实有时候也挺闹心的。比如上大学之后有一次我过生日。我俩大学在一个城市念的，但是不在一个学校。我比他大一届，他报志愿的时候很坚定地选了我在的城市，也很有主见地选了他更感兴趣的另一所学校。我俩也算是完全没为这事儿纠结过，尽管两个学校相距两个小时的车程，但好歹也算不上是异地恋。最开始的时候，我俩几乎一天隔一天地去找对方，地铁加公交，晃晃悠悠两个小时，然后在对方学校食堂一起吃个晚饭，再晃晃悠悠俩小时赶着门禁回自己学校。我那时候对他们学校的各种美食都了如指掌。不过后来就只有周末才去了，倒不是因为淡了，纯粹是觉得太浪费时间，没必要那么腻歪。

 

讲着讲着又偏题了，现在说下他的默默付出是怎么闹心的。那时候我大三，过生日，他说他来我学校找我跟我一起过，我早上下了课就再没出门，一直蹲寝室里等着他。结果已经很晚了他还没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我就给他打电话，结果他竟然关机。我当时有点担心，就打他舍友的电话，打算如果舍友不接，我就直接去他那儿找人了。结果他舍友接了，竟然告诉我他一大早就跑到隔壁省去了。

我当时真的是有点不爽。我在生日这一天，满心期待地巴望着见到他一起度过，在宿舍里枯坐了一整天，结果他没来不说，电话也打不通，我在这边提心吊胆焦急万分，而他竟然是跑到外地去了，甚至连招呼都不给我打一声。而且他去的那个城市还是个旅游城市，我当时怎么想都觉得他八成是和别人出去玩了没赶得及回来。虽然现在回想这明显是有蹊跷，因为实在太诡异了一点，也不像他做的事。但我当时完全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很生气，感觉自己老是一头热，其实他就没把我放心上，越想越觉得，从来只有我哄他，没有他安慰我。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后来第二天他给我打电话，还是用的他舍友的手机，说要给我生日礼物，我气还没消，见他的时候就有点儿半搭不理的，他看着我摆出臭脸，也不生气，安安静静的，然后跟我道歉。

 

他把一张专辑塞到了我手里。我真的万万没想到。这张专辑是我喜欢的某个小众乐队的首张专辑，绝版好几年了，我有一阵特别疯魔，跑遍大街小巷，在网上挂了无数帖子去求它，都没能收集到，后来只能放弃了。所以我非常惊讶，问他哪儿来的，他就轻描淡写地说人家给的，叫我喜欢就收着。

 

要不是后面的机缘巧合，这事儿可能就永远翻篇儿了，我将永远不知道他为我做过什么，甚至还会因为他没陪我过生日而心怀怨怼，我觉得他真的是傻。大概隔了有三四天，我去他学校，然后在他宿舍里借用他电脑查资料，结果不小心把一个有用的网页关掉了，我就点历史记录去找，然后就发现了一个音乐交流论坛，是关于我喜欢的那个乐队的，我以前常去，后来去的就比较少。他估计是好几天没上网，所以这条记录还挺靠前的。我当时就想到了那张专辑的事儿，于是就点开了，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看完我就真的懵了。

那个论坛有人要出手这张专辑，是竞拍的，被他拍到了，那个价格不用说也知道，贵得离谱。但那个楼主说不邮寄，只支持面交。这句声明是挂在最前面的，也就是说，他竞拍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规则，而那个楼主所在的城市离我们俩所在的城市并不算太近。

不说你们也知道了，那个城市就是他在我生日那天去的地方。后来我抓住他盘问，他倒是挺老实，也没再刻意藏着掖着，告诉我说这个专辑太难找，他到处找了好久，才在我生日前一天的深夜偶然发现有这么个要出手专辑的人，为了能赶上在我生日当天送礼物，他凌晨就从床上爬起来，赶第一班火车去了那个城市，结果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大暴雨，火车先是限速，最后干脆暂停在了某一站，导致晚点了好几个小时，实在没法在生日当天赶回来了。他也很心急，但是祸不单行，他上火车的时候手机被偷了（我当时真的觉得，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缝），他还傻呵呵地告诉我幸好专辑没丢，专辑比他的那个破手机值钱，我真的不知道该先表达我的感动还是心疼还是生气。然后他当时可能是急傻了，也没想到可以借个电话什么的，半夜回去宿舍都关门了，他找了个小旅馆，本来想找我又怕打扰我睡眠，后来第二天一大早才借同学电话联系了我。

 

我就说他怎么忽然换了个手机。我那时候觉得明明是我太不关心他。

 

他讲这些的时候都特别简略，企图蒙混过关，我扒着他一点一点问细节，才让他挤牙膏一般把事情说得具体了一点。

 

他在凌晨一个人乘几个小时的火车去另一个城市，甚至差点要在铁轨上过夜，竟然就是为了给我一份称心的生日礼物。而在此之后，他即便被我误解，也完全没想过要解释什么。

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傻的傻子？简直要气死我。

 

那天我抓着他就去了他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决定用行动表示我的感动和感谢，顺便惩罚和谴责他这种对我隐瞒的错误行为。我抱着他，看着他额角流下滚烫的汗水。他很喜欢我用虎牙磨他的锁骨，我当然也乐意至极。那天我感觉他浑身都在颤抖，我也全身战栗，只觉得，上天把他赐给我，未免对我太好了。

惩罚也算挺有效果的，后来他对我坦诚多了，甚至偶尔还会来向我邀功，那个俏皮的小表情简直让我心神荡漾。

 

可以说，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又快乐的，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没有过波折。大学毕业之后我有一个去另一座一线城市发展的特别好的机会，那个城市相当遥远，当时因为他的原因挺犹豫的，可是他却一直劝我不要放弃这个机会，还保证说毕了业一定会过来找我。

后来他真的来了，他考研考上了我租的房子对面那所重点大学。

 

但在他大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们遭遇了认识以来最大的危机。他在家里无意间被迫出柜了，其间艰难，可想而知。那几天他都是躲在厕所里偷偷给我打电话，努力压住他的哭腔，可是我一听就能听出来。我说我去找他，他说他父母看见我会更生气，我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但我又不想什么都不做，感觉自己特别没用，特别窝囊。

我在电话里问他，你怕不怕。他当时没有吱声。我那时候却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要说放弃，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我希望能留住他，可是又不想看他难受，不想他因为我吃苦，这种矛盾心理能让我发疯。

 

后来隔了大概半小时，他发给我一张照片，是王小波和李银河的《爱你就像爱生命》的某一页，上面有几行字被黑色水笔划上了下划线，是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情书的内容。

那段话是这样的——

“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要无忧无虑地去抒情，去歌舞狂欢，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我怕人家说我疯。有了你我就敢。”

 

我当时真的鼻子一酸，一边流眼泪一边想，怎么文科生表个态都这么百转千回的。他这张照片给了我一颗定心丸，也让我觉得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不管怎样，他还有我，我也有他，我们永远不会彼此放弃。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什么坎儿都可以跨，我可以永永远远陪着他，为他变成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

 

直到研究生开学，他才被家里放出来。我去火车站接他，看他提着大行李箱风尘仆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眉宇间都是疲惫。我把他搂进怀里，他在我的耳边跟我说：“我要赖着你了，我只能赖着你了。”

 

我当时就发誓，我一定要让他一辈子幸福，让他过好日子。

 

但人生常有不如意。从这时候开始，我们的处境变得艰难，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还有生活上的。

他念研究生的时候家里断了他一切的经济支持，他想找兼职挣钱，都被我阻止了。我承认自己稍稍有点大男子主义吧，我就是不想让他因为我的关系受任何一点额外的苦。我要让他活得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只管着好好念书就好，其他都不可以操心。他却觉得被我养着实在不好，整天跟我闹脾气，说我太犟，说他都研究生了，本来也不该再拿父母的钱过活，他自己去赚钱也是理所应当。

但我偏偏认死理儿吧，还喜欢一意孤行，就想靠自己给他过好的生活，其实有时候想想，从某种方面来说好像也挺自私的。

 

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我还算是刚入社会的新人，其实平心而论，那会儿公司给的待遇已经算不错，但在大城市里供两个人生活，还是有点紧巴巴的——不，应该可以说，是非常紧巴巴的。

我觉得特别惭愧，特别自责，豪言壮语说了一大堆，结果还是要让他冬天买条围巾都趴在电脑前选来选去，最后点击了“按价格从低到高排列”。

但他从来没有责怪过我，而且还特别相信我。

 

他相信我一定能说到做到，我就更不想让他失望。

 

我那段时间拼了命地努力，想要爬得高一点儿，每天玩儿命地工作，接应酬，喝酒，觉得怎么努力都还不够。然后我终于作死地把自己给累垮了。

 

某天半夜里我忽然呕血，他睡得不深，被我在卫生间里的动静给吵醒了，过来看我时被吓个半死。后来去了医院说是急性胃出血。那天我躺在病床上，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一句接着一句，还夹杂着我们家乡的方言。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样子，眉毛竖着，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死死地瞪着我，像要把我钉在医院那张白不拉几的床板上。我很疲倦，知道我的脸色可能和床单一样白，但我特别认真地听他骂我，觉得很珍惜。

后来他骂累了，我也慢慢睡了，但是睡得不是很踏实，非常非常浅。所以我听见了，他趴在我的病床边，拼命压低声音地，哭了整整一宿。

 

这之后他就不再那么听我话了，不仅完全不跟我打招呼地自己去找兼职做，还每天反过来监督我吃饭，要是我有哪顿忘记吃，他就一整天都对我凶巴巴的，晚上还不让我上床，简直是翅膀硬了要上天。

 

还有就是，后来他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祝愿我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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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上来，发现好多朋友想知道我们俩的近况。近况就是——一切都特别如意。

我最近升职升得很快，赚的是以前的好几倍。他研究生毕业后也找了份相当不错的工作，我们俩现在不仅日子过得比较滋润，还能有点小积蓄。

然后现在他和他父母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去了他们家，他妈妈还给我塞了个红包（尽管我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有人问到我父母，简单回答下吧，我父母都在国外，对我一直是放养政策。他们都很开明，不过刚知道我和他在一起那会儿也挺急的，还特地从国外飞回来，在我家住了一星期。

后来临走的时候，我妈一个劲儿地叮嘱我，叫我要对他好。

 

另外还有人说他是香妃娘娘的，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偏题偏了这么久，最后就强行点个题吧，哈哈。评论里有朋友问我这么多年了，他身上的味道有变化吗。其实这个问题我不能肯定地回答，因为有的时候我觉得那个味道和初见时一模一样，跟薄荷似的，清新，透明，纯净，天真，令人无法自拔，而有时候却又觉得那味道中好像多了些岁月的沉淀，变得更加醇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无论他的味道有没有变化，我都可以第一时间分辨得出来，哪怕在人潮汹涌的X市地铁站。那是他独一无二的味道，是和我一路走来风雨同舟的味道，是我熟悉并且深深爱着的味道。

所以我现在从来不害怕会在未来某天和他走散，因为从最初相遇那天开始，就注定了，这味道势必要牵引着我，让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何其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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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好像顺便写掉了之前点梗里阿v点的穷梗诶，虽然就一点点，实力偷懒hhhhhhh

最后再一次祝小锦生日快乐=3=